儿子在幼儿园说韩语，在家说汉语。虽然家里的绘本中有几本中文的，但大部分都是韩语的，所以他接触的汉字不多。我想等他再大两岁的时候，拿着字卡从“一二三、天地人”开始教，现在还小，由他玩吧。
儿子对数字和时间感兴趣，无意间给他玩了一次iPad上的计时器。看着屏幕上的时间一秒一秒倒数，他很兴奋。然后他发现计时器结束时有各种铃声可选，于是小指头在屏幕上戳来戳去，把所有的铃声都听了很多遍，听的时候还不停地问：这首是什么呀？问了上百遍，我和妻回答了上百遍。
iPad是中文系统，所有的铃声也都是中文名字。有的常见，比如“鸭叫声”，铃声也确实是嘎嘎嘎的声音；有的生僻，但是作为铃声的名字也还能理解，比如“啵嘤弹簧音”；有的就比较奇怪，比如“辐射、雷达、声纳”。
儿子也好奇，问：什么是辐射呀？我：太阳晒着你，你觉得暖和，这就是辐射，但是为啥这个音乐叫辐射，我也不知道。糊弄过去之后，儿子继续问：什么是雷达呀？我：是一个东西，嗯额…飞机上有…我结结巴巴说不下去，儿子继续问：声纳是什么呀？我：嗯…也是一种雷达吧。
作为一个理科生，我为自己的基础知识感到惭愧。不过儿子并没有继续深究，他就是习惯性地随口问问。这些在我看来奇怪的名字，对他来说，没有容易和困难之分，就是一组声音而已。现在看来，对我来说，也只是一组声音而已，毕竟，我也说不清楚它们究竟是什么。
我不想让儿子看iPad屏幕太久，于是把所有铃声的名字陆续都抄在了白板上。逐一指认，我才发现，儿子已经记住了五十来首铃声的名字，一百多个汉字。
由于已经记住了名字和对应的旋律，所以即使没有了iPad，也并不耽误他继续玩铃声的游戏。他看着白板上的铃声清单，说：爸爸，叨叨唱音乐，爸爸说音乐的名字吧。我：好。
儿子：“滴滴滴，滴滴滴。”
我：“信号！”
儿子：“嘎巴巴巴嘎啦啦，嘎巴巴巴嘎啦啦。”
我：“机器人！”
儿子：“吁吁呦，吁吁呦”
我：“科幻音乐！”
没想到，儿子不同寻常的汉字启蒙就这样开始了，从铃声里的“啵嘤弹簧音”开始的。